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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意安全
桑落感嘆於沈言的勇氣，不光她，夏秋，奶茶店的小姐姐，都感嘆她的果敢，直接，真誠。
桑落看著她，看著兩人如此甜蜜的過往，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麽。
為什麽這樣一個開朗，勇敢，努力賺錢，熱愛生活的姑娘，會結束自己的生命。
她實在不能理解。
而沈言為自己的沖動付出了代價，就在路癡的她繞了三圈聽見車內音響裏響起他的聲音：“找到沒？”
她突然想起來，自己好像沒帶身份證。
“完了！”她趕緊將車停在路邊。
文小滿聽見她驚呼，柔聲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她聲音裏帶著點委屈：“我臨時決定來，忘記帶身份證了。”
文小滿立刻說：“你等一下，我給朋友打電話，讓他們去幫你開房間。”
沈言聞言，一點多了，打擾誰啊？她有些懊惱自己總是這樣冒失：“不用了，我自己想辦法。”
沈言立刻掛了電話，心想大不了睡在車裏，可在陌生城市寂靜的黑夜裏，她突然覺得委屈湧上心頭，人沒見到，身份證也沒帶，她每天都在幹嘛！
文小滿便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給她，沈言不想麻煩他朋友，都掛斷了，可他連著打了三個，等她接文小滿劈頭就是一頓罵：“你又掛什麽電話？你怎麽解決，你想怎麽解決？睡車裏嗎？”
他怎麽猜的那麽準……沈言心裏有些不服氣，她就是這麽想的！然後她聽見文小滿說：“我讓我爸下來接你，你去我家裏睡。”
“……”沈言臉乍然紅透：“不……不用了吧。”
他輕聲說：“我幾個朋友都不在芷江，讓我爸下來，你等會。”
沈言突然想起，李華說他有個女朋友，禮品拎到門口了都沒讓人進。
沈言怕他比較在意家裏的隱私，現在狀況是自己造成的，她不想讓他覺著不舒服。慌亂間她想起：“我有圖片，我先試一下我身份證圖片能不能用，你先別打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桑落嘆氣，回頭看向神棍：“她為什麽不去！ 這麽好的見家長的機會！說不定結果就不一樣了呢？”
神棍老神在在道：“愛讓怯懦者勇敢，卻也讓勇敢者膽怯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
沈言用身份證的圖片住了酒店。
第二天，文小滿早上需要開會，開會間他和她用微信聯系，他告訴她，他家附近好吃的地方，好玩的地方，在他的帶領下，她將他家附近逛了遍。
文小滿說他出差的地方梨子很好吃，沈言一聽說她要吃。
文小滿有些後悔告訴她，無奈的說過季一個月了我的姐姐。沈言笑著說她不管，她就要吃。
十點半，文小滿開會結束，翹班坐輪渡回市中心找她，為此還扣了五百塊工資。
沈言記得，那天天氣特別好，藍天白雲，陽光明媚，初秋，葉子都半綠半黃，整個城市都是彩色的。
她開車趕到輪渡口，她因為化妝遲到了，所以輪渡口只有他一人。
他穿著黃色的沖鋒外套，戴著口罩，背著黑色的書包，背對著江邊陽光站在路邊，沒有一絲因為等久了而不耐煩。
雖然波折，她還是見到了他。
文小滿開門上車，眼睛含著笑意問：“那家湯包味道怎麽樣？”
沈言點頭：“嗯，挺不錯的。”
他從背包裏拿出來兩個梨子遞給沈言，是那種淡黃色皮的雪梨，看起來很是可口。
沈言一楞，她就只是開玩笑，是為了為難他隨口一說的，沒想到他真的拿了兩個來：“不是過季了嗎？”
文小滿笑著說：“我找人家村民家裏拿的，凍冰箱裏一個月了。”
沈言心裏默默想，一個月了，還能不能吃？她忐忑的從他手裏拿過來一個，還是冰的，帶著水汽，她拿紙巾擦了擦上邊的水，在他的眼神下咬了一口。
文小滿盯著她問：“好吃嗎？”
沈言看著他，良久，她實在做不到為了愛情說謊：“水潤是水潤，就是，好重的冰箱味，竄味了。”
文小滿接過她咬了一口的梨子，在她咬下的旁邊咬了一口，一本正經的點點頭：“是的，不過還是吃的出來它當初是好吃的。”
沈言微楞，突然開口：“不要吃了，梨不能分。”
文小滿像是不信這些，又或者是為了逗她，湊到她面前含著笑用力的啃了一口。
“……”挑釁，絕對是挑釁。他看著他一臉我就是要吃的表情，有些無奈，然後想，她們這樣一人一口，不算分吧，應該是不算的吧。
他說：“過段時間，橙子到季了也很好吃。”
她說：“那我要吃！”
他問：“酒店睡的怎麽樣？”
她笑：“挺好的啊。”
她開車間，一邊回他話，一邊偷偷看他的神情，心想，他見到自己，是開心的吧。
那天是星期五，第二天周末阿垠也碰巧能休息，他也正好放假，不知道為什麽，沒見之前想的再好，見到了他反而難以開口，於是她提出要不去找阿垠。
他們去了，當天下午阿垠上班，他們兩個人開著車，在頤城大街小巷買著兩人想吃的零食，她什麽都想吃，吃不完的都丟給他，他有些無奈，嘴上說著他是絕對不會吃的，她撒兩句嬌他也還是給她當垃圾桶。
他還教她，吃板栗前搖一搖，有聲音在動的，就好剝。可沒開縫的小板栗就是很難剝，於是他坐在副駕，一顆一顆剝，她吃的快他就笑罵道：“開車，吃什麽吃！”
她們買甜品師偶然經過了花店，沈言買了三支白玫瑰，剪短了枝椏，用黑色的絲帶系在後視鏡下，給黑色的內飾裝點了一絲生氣。
她問他好不好看。
他說好看。
等阿阿垠下班，他們一塊去吃了火鍋，吃火鍋時沈言突然接到家裏電話，說店裏有點小問題需要回去解決，阿垠也只能休息那半天，所以她當晚便準備回文華。
回文華市會經過文小滿的家，她送他回去的一路上都在想怎麽開口，她不知道怎麽開口，車停在他小區門口路燈邊，是前一晚，她等他的地方。
車裏一首歌結束了，又換了下一首。
文小滿說：“太晚了，要不休息一晚再回文華？”
沈言看著他，搖搖頭：“明天店裏有事。”她又笑著加了一句：“我很忙的，油價又漲了，我不回去賺錢下次沒錢怎麽想見你就開車來找你呢？”
他笑著說：“我看你來找我是不是就是工作太累了，想出來玩放松下。”
沈言聽了這話看著他，沒有回答。他見她沒有回話，還是開口：“休息一晚再走吧，不急這一時，安全一些。”
沈言還是堅持要回去，搖了搖頭，因為她害怕呆在這裏，她膽怯了。
“你帶煙了吧，陪我抽一根再走吧，正好我也醒醒神。”
文小滿知道是她工作上有事他不好阻止，又怕她犯困，想了一會輕聲道：“要不要我把煙留給你，你要是困了，就在服務區停著休息一會，不要逞強。”
沈言從煙盒拿出一根煙，將剩下的遞給他搖了搖頭。
她按下車裏的點火器，點燃煙，面對著駕駛座的窗背對著他，他手機突然響了，是他爸爸問他到哪裏了，他沒有帶鑰匙，得要家裏人開門。
車內音樂聲極小，沈言聽見了，知道他得走了，她突然轉頭看他，等他掛電話才出聲：“滿滿。”
他聽見她喊，看向她輕聲應到：“嗯？”
她深深的望著他的眼睛，他的眼睛真的很溫柔，特別是這樣認真的看著自己的時候：“滿滿，你沒有問題問我嗎？你不問我為什麽突然來嗎？”
他垂眸躲開了她的眼神，依舊是往常那般默不經心的模樣，微微笑著說：“你想來就來了，這有什麽好問的。”
沈言不喜歡這個回答。
她沒有說話，盯著手指間裊裊升起的煙霧，在黃色的路燈下看出來它的顏色有些偏藍，她抽了最後一口將煙摁熄，沈默的拉上安全帶。
文小滿見狀打開車門出去，關門間低頭對她說：“路上一定要小心。”
可能是臨別已定，可能是他的莫不經心氣到了沈言，可能是憋在心裏大半個月的疑問，可能是現在這樣隔著一扇門沒有面對面，可能是她隨時可以開車走給了一絲安全感，她擡聲喊：“滿滿。”
他還是那樣，彎腰低下頭，隔著車窗輕聲應道：“嗯？”
掩藏在車內昏暗中的眼神格外認真的看著窗外人，她一字一句落下的話在安靜的夜晚格外清晰：“我沒打算跟你做兄弟。”
黑夜裏，沈言看見他半掩在門框後的笑容僵在了臉上，眼睛裏看不清是什麽情緒，他盡力維持著笑，卻不知道在她眼裏看著格外的僵硬，他沒有回話，沈默已經算是結果。
沈言心沈了下來，她當時沒有什麽情緒，沒有生氣，沒有傷心，沒有得到結果的塵埃落定，她發動了車子，調大了音樂的聲音，想壓過心裏某些她也還沒明白的情緒。
好巧不巧，車裏正放的是陳奕迅的蝴蝶記憶。
言盡最好如此，留下什麽意思
讓大家之差半步成詩
……
她感覺胸口被攥緊，有些喘不過氣來，但她還是把打開的車窗都關上，想把自己的情緒阻止在車裏，阻止在自己心底。
在逐漸拉上的副駕駛玻璃間，她透過去在後視鏡裏看見他的身影還站在原地，後視鏡裏的他的身影越來越小，玻璃關上的最後一刻，漏進來的風聲裏帶著他的話。
他說：“沈言，路上要註意安全。”
沈言，沈言。
又是沈言。
她捏緊了方向盤，看著無人的街道咬牙。
註意安全，又是註意安全。
她就是不想聽這句註意安全。
越來越遠，她又要回道文華市，回到她的日子裏，她的憤怒一點點的，在音樂中散去，看著空蕩的只剩燈光的路，黑夜漫漫，望不到邊際，只剩深深的恐慌和無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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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什麽這樣一個開朗，勇敢，努力賺錢，熱愛生活的姑娘，會結束自己的生命。
她實在不能理解。
而沈言為自己的沖動付出了代價，就在路癡的她繞了三圈聽見車內音響裏響起他的聲音：“找到沒？”
她突然想起來，自己好像沒帶身份證。
“完了！”她趕緊將車停在路邊。
文小滿聽見她驚呼，柔聲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她聲音裏帶著點委屈：“我臨時決定來，忘記帶身份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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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言聞言，一點多了，打擾誰啊？她有些懊惱自己總是這樣冒失：“不用了，我自己想辦法。”
沈言立刻掛了電話，心想大不了睡在車裏，可在陌生城市寂靜的黑夜裏，她突然覺得委屈湧上心頭，人沒見到，身份證也沒帶，她每天都在幹嘛！
文小滿便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給她，沈言不想麻煩他朋友，都掛斷了，可他連著打了三個，等她接文小滿劈頭就是一頓罵：“你又掛什麽電話？你怎麽解決，你想怎麽解決？睡車裏嗎？”
他怎麽猜的那麽準……沈言心裏有些不服氣，她就是這麽想的！然後她聽見文小滿說：“我讓我爸下來接你，你去我家裏睡。”
“……”沈言臉乍然紅透：“不……不用了吧。”
他輕聲說：“我幾個朋友都不在芷江，讓我爸下來，你等會。”
沈言突然想起，李華說他有個女朋友，禮品拎到門口了都沒讓人進。
沈言怕他比較在意家裏的隱私，現在狀況是自己造成的，她不想讓他覺著不舒服。慌亂間她想起：“我有圖片，我先試一下我身份證圖片能不能用，你先別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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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落嘆氣，回頭看向神棍：“她為什麽不去！ 這麽好的見家長的機會！說不定結果就不一樣了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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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文小滿早上需要開會，開會間他和她用微信聯系，他告訴她，他家附近好吃的地方，好玩的地方，在他的帶領下，她將他家附近逛了遍。
文小滿說他出差的地方梨子很好吃，沈言一聽說她要吃。
文小滿有些後悔告訴她，無奈的說過季一個月了我的姐姐。沈言笑著說她不管，她就要吃。
十點半，文小滿開會結束，翹班坐輪渡回市中心找她，為此還扣了五百塊工資。
沈言記得，那天天氣特別好，藍天白雲，陽光明媚，初秋，葉子都半綠半黃，整個城市都是彩色的。
她開車趕到輪渡口，她因為化妝遲到了，所以輪渡口只有他一人。
他穿著黃色的沖鋒外套，戴著口罩，背著黑色的書包，背對著江邊陽光站在路邊，沒有一絲因為等久了而不耐煩。
雖然波折，她還是見到了他。
文小滿開門上車，眼睛含著笑意問：“那家湯包味道怎麽樣？”
沈言點頭：“嗯，挺不錯的。”
他從背包裏拿出來兩個梨子遞給沈言，是那種淡黃色皮的雪梨，看起來很是可口。
沈言一楞，她就只是開玩笑，是為了為難他隨口一說的，沒想到他真的拿了兩個來：“不是過季了嗎？”
文小滿笑著說：“我找人家村民家裏拿的，凍冰箱裏一個月了。”
沈言心裏默默想，一個月了，還能不能吃？她忐忑的從他手裏拿過來一個，還是冰的，帶著水汽，她拿紙巾擦了擦上邊的水，在他的眼神下咬了一口。
文小滿盯著她問：“好吃嗎？”
沈言看著他，良久，她實在做不到為了愛情說謊：“水潤是水潤，就是，好重的冰箱味，竄味了。”
文小滿接過她咬了一口的梨子，在她咬下的旁邊咬了一口，一本正經的點點頭：“是的，不過還是吃的出來它當初是好吃的。”
沈言微楞，突然開口：“不要吃了，梨不能分。”
文小滿像是不信這些，又或者是為了逗她，湊到她面前含著笑用力的啃了一口。
“……”挑釁，絕對是挑釁。他看著他一臉我就是要吃的表情，有些無奈，然後想，她們這樣一人一口，不算分吧，應該是不算的吧。
他說：“過段時間，橙子到季了也很好吃。”
她說：“那我要吃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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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笑：“挺好的啊。”
她開車間，一邊回他話，一邊偷偷看他的神情，心想，他見到自己，是開心的吧。
那天是星期五，第二天周末阿垠也碰巧能休息，他也正好放假，不知道為什麽，沒見之前想的再好，見到了他反而難以開口，於是她提出要不去找阿垠。
他們去了，當天下午阿垠上班，他們兩個人開著車，在頤城大街小巷買著兩人想吃的零食，她什麽都想吃，吃不完的都丟給他，他有些無奈，嘴上說著他是絕對不會吃的，她撒兩句嬌他也還是給她當垃圾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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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問他好不好看。
他說好看。
等阿阿垠下班，他們一塊去吃了火鍋，吃火鍋時沈言突然接到家裏電話，說店裏有點小問題需要回去解決，阿垠也只能休息那半天，所以她當晚便準備回文華。
回文華市會經過文小滿的家，她送他回去的一路上都在想怎麽開口，她不知道怎麽開口，車停在他小區門口路燈邊，是前一晚，她等他的地方。
車裏一首歌結束了，又換了下一首。
文小滿說：“太晚了，要不休息一晚再回文華？”
沈言看著他，搖搖頭：“明天店裏有事。”她又笑著加了一句：“我很忙的，油價又漲了，我不回去賺錢下次沒錢怎麽想見你就開車來找你呢？”
他笑著說：“我看你來找我是不是就是工作太累了，想出來玩放松下。”
沈言聽了這話看著他，沒有回答。他見她沒有回話，還是開口：“休息一晚再走吧，不急這一時，安全一些。”
沈言還是堅持要回去，搖了搖頭，因為她害怕呆在這裏，她膽怯了。
“你帶煙了吧，陪我抽一根再走吧，正好我也醒醒神。”
文小滿知道是她工作上有事他不好阻止，又怕她犯困，想了一會輕聲道：“要不要我把煙留給你，你要是困了，就在服務區停著休息一會，不要逞強。”
沈言從煙盒拿出一根煙，將剩下的遞給他搖了搖頭。
她按下車裏的點火器，點燃煙，面對著駕駛座的窗背對著他，他手機突然響了，是他爸爸問他到哪裏了，他沒有帶鑰匙，得要家裏人開門。
車內音樂聲極小，沈言聽見了，知道他得走了，她突然轉頭看他，等他掛電話才出聲：“滿滿。”
他聽見她喊，看向她輕聲應到：“嗯？”
她深深的望著他的眼睛，他的眼睛真的很溫柔，特別是這樣認真的看著自己的時候：“滿滿，你沒有問題問我嗎？你不問我為什麽突然來嗎？”
他垂眸躲開了她的眼神，依舊是往常那般默不經心的模樣，微微笑著說：“你想來就來了，這有什麽好問的。”
沈言不喜歡這個回答。
她沒有說話，盯著手指間裊裊升起的煙霧，在黃色的路燈下看出來它的顏色有些偏藍，她抽了最後一口將煙摁熄，沈默的拉上安全帶。
文小滿見狀打開車門出去，關門間低頭對她說：“路上一定要小心。”
可能是臨別已定，可能是他的莫不經心氣到了沈言，可能是憋在心裏大半個月的疑問，可能是現在這樣隔著一扇門沒有面對面，可能是她隨時可以開車走給了一絲安全感，她擡聲喊：“滿滿。”
他還是那樣，彎腰低下頭，隔著車窗輕聲應道：“嗯？”
掩藏在車內昏暗中的眼神格外認真的看著窗外人，她一字一句落下的話在安靜的夜晚格外清晰：“我沒打算跟你做兄弟。”
黑夜裏，沈言看見他半掩在門框後的笑容僵在了臉上，眼睛裏看不清是什麽情緒，他盡力維持著笑，卻不知道在她眼裏看著格外的僵硬，他沒有回話，沈默已經算是結果。
沈言心沈了下來，她當時沒有什麽情緒，沒有生氣，沒有傷心，沒有得到結果的塵埃落定，她發動了車子，調大了音樂的聲音，想壓過心裏某些她也還沒明白的情緒。
好巧不巧，車裏正放的是陳奕迅的蝴蝶記憶。
言盡最好如此，留下什麽意思
讓大家之差半步成詩
……
她感覺胸口被攥緊，有些喘不過氣來，但她還是把打開的車窗都關上，想把自己的情緒阻止在車裏，阻止在自己心底。
在逐漸拉上的副駕駛玻璃間，她透過去在後視鏡裏看見他的身影還站在原地，後視鏡裏的他的身影越來越小，玻璃關上的最後一刻，漏進來的風聲裏帶著他的話。
他說：“沈言，路上要註意安全。”
沈言，沈言。
又是沈言。
她捏緊了方向盤，看著無人的街道咬牙。
註意安全，又是註意安全。
她就是不想聽這句註意安全。
越來越遠，她又要回道文華市，回到她的日子裏，她的憤怒一點點的，在音樂中散去，看著空蕩的只剩燈光的路，黑夜漫漫，望不到邊際，只剩深深的恐慌和無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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